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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实的故事——苍天有泪
发布时间: 2005-02-28 12:43:27 被阅览数: 1113 次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三个多月没粘肉的小宇再也忍不住肉的诱惑,抱着奶奶瘦得象圆规一样的腿,哭着喊着央求着。陆奶奶摸了摸贴在怀里的五元钱,心一酸,浑浊的眼泪也淌了出来。她一边给孙子擦拭眼泪,心却被小宇的哭喊声撕裂。满头的银发随风飞舞,诉说了人世间的悲凉。
  “这老人家,不就是肉吗?还让孩子哭那么长时间。”很多人叹息着,摇摇头走了。大家都习惯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冷漠,让一颗颗爱心结成冬天里的冰块。
  一直缺乏营养的小宇哭了一会,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哭声由强变弱。陆奶奶抱着小宇颤微微地向卖肉的地方走去。
  “奶奶,您真的给我买肉吃?”那惊喜的目光象一道闪电刺破了黑暗,小宇一下子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放下我,奶奶。”手松的那刻,小宇象离弦的箭一样象肉摊奔去。小宇望着白花花、红嫩嫩的猪肉,不停地咽着口水。
  “小子,不买肉,别在这里围。”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凶巴巴地对小宇嚷着。
  奶奶走过来,从怀里掏出那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布袋,一张皱巴巴的伍元钱跃入眼里。
  “老板,给我称两元钱的肉吧。”
  “两元?笑话,我们这不称两元钱的肉,七元钱一斤,最少伍元钱。”
  “就两元,剩下叁元我想买点米。”
  老板不厌烦地将钞票甩向陆奶奶,老人眼里露出了恐慌和无以明状的痛苦。小宇生怕奶奶改变了主意,一把扯过钞票,“伍元就伍元。”
  七两肉割下来,小宇喜癫癫地抱在怀里,象揣着一个金娃娃。陆奶奶口里连连叫着:“傻孩子,傻孩子。”和小宇同龄的孩子早就上学,满七岁的小宇却陪着奶奶整天为如何填饱肚子发愁。他们太穷了,连维持基本生活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上学。
  陆奶奶想:“如果孩子他爹在就好了。”自孩子他娘跟别的男人跑后,孩子爹也沓无音讯,留下不到五岁的小宇,祖孙俩相依维命两年多,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但年过六旬的老人行动越来越迟缓了,她就象一盏快耗完油的灯,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小了,她真怕火焰一熄灭,她可怜的小孙子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她放不下心,她心疼呀。
  陆奶奶一想到小宇的将来,就打了个冷颤。她前面一直盼望政府能够看见祖孙俩可怜的境地,给予一点补助,但不知道是谁说的,“她有儿子的,她的生活应该由儿子负担,而不该由国家负担。”虽然有好心的人向社区反映过,但最终没有落实无收入居民最低生活补助。祖孙俩的生活费全部靠陆奶奶拾破烂挣得。这个月时常风雨交加,陆奶奶单薄的身子无法抵抗风雨,那少得可怜的破烂儿只换来皱巴巴的伍元钱,她象宝贝一样珍藏着。想等还剩两餐的米吃完后,就买点米,在菜场里拾点青菜叶子度日。
  肉不能一下子吃完,掺入一些青菜叶子也可多吃十天八天。熟悉陆奶奶的菜贩,将一些残碎的青菜叶子给她,老人感激着热泪盈眶。“好人呀,好人。”
菜市场常常有好心的人将一些碎青菜叶给这可怜的老人,只要陆奶奶来,就可以得到些许青菜叶,回去加些盐和极少的油就可以当菜吃。没有人相信这个故事会发生在某城市一角。当这个故事被广为传诵,家喻户晓时,陆奶奶带着孙儿死不眠目去了另一个世界。
  话说陆奶奶买了七两肉,拾了点青菜叶子回来,她就开始忙碌起来。这个位于城市边角不引人注目的十来平米的小平房,不多时就冒出了象农村屋里的囱烟,祖孙俩是靠拾柴取暖、烧饭、烧水的。这是一个破产工厂遗留下的厂房,里面被锅炉熏得漆黑,只有点了一年多的15W的灯泡发出微弱的昏黄的灯光。陆奶奶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蜡黄蜡黄的,脸上的皮松松的,皱皱的,象枯老的树枝,失去了水份。
  她将肉细细地切成小小的碎片,半块肥肉很快就在锅里熬成了油。油香吸引着小宇,小宇使劲吸了吸,“奶奶,真香!”
  “香,真香,好久没闻到这香味了。”陆奶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脸。她象侍弄一桌精美的晚餐一样,计划了一盘鲜肉丝,一碗青菜肉汤。最后一点米她一骨脑全部都煮了。
  为了孙儿能美美地吃一顿,陆奶奶不再考虑过多。日子还会一天天地挨下去的,说不定哪天孩子他爹回来,能捎来很多钱,让她们好好地吃一顿,有可能的话让小宇背着书包去学校。想到儿子,陆奶奶从来没怪儿子无能,儿子也难,好好的家拆散了,一个大男人不出去挣钱,还能干什么。儿子一走就两年多,不见一封书信,也不见一个电话。陆奶奶一直坚信:她的儿子可能是工作忙,没时间顾及家里,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
  半个多小时的忙碌,一盘鲜肉丝,一碗青菜肉汤上桌了。小宇猴急地用手抓了过来。“小子,快洗洗手,吃一半留一半,细水长流。”一半肉丝、一半青菜肉汤分出来放进了陈旧的带点霉味的碗厨里。陆奶奶盛了两碗饭:小宇一大碗,自己一小碗。这白米米的干米饭随着志卖破烂的钱越来越少,也吃得也日渐少了起来。
  “奶奶,好吃,真香。”小宇露出幸福地笑脸对奶奶说。奶奶的筷子没伸进盘里,只扒着碗里的米饭。小宇幸福的笑脸竟让她难咽下这白白的米饭。
  “苍天呀,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有出头日呀。”苍天不语,苍天有泪。当苍天落泪的时候,这屋里也下起了小雨,叮叮咚咚的声音是小宇最常听的音乐。他可以模仿着大大小小的雨声。稚嫩的声音伴随着雨声走过了多少难眠的夜。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后,他心里常常滋长出和小女孩同样的愿望:天上掉下一只黄澄澄香喷喷的烧烤肥鹅该有多好!梦中陆奶奶常被小宇咂吧咂吧的声音惊醒。这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阳光属于那些蹦蹦跳跳,由父母送到学校读书的孩子。可怜的小宇没有童年的幸福与快乐。
  陆奶奶凝神中,小宇吃完了眼前半盘肉,喝完了半碗青菜肉丝汤,吃完了一碗米饭。这餐饭吃得太快,太饱了。可怜的孩子有了胀痛感,“奶奶,肚肚好疼。”陆奶奶让小宇躺在床上,用她那粗糙的瘦骨伶丁的手轻轻抚摸着小宇柔嫩圆滑的肚子,她哼着小宇最喜欢听的歌——《小燕子》: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天空中飞过燕子的身影,小宇多么希望燕子能飞进他的家,在他家坐客,做倾听他声音的朋友呀。
  小宇和奶奶住在这废弃的厂矿里,几乎找不到一个人的身影。这里马上要夷为平地,该搬的都搬走了,这祖孙俩因为无处可处,所以在最后一时刻没到来之前,她们是不会走的。陆奶奶轻揉慢唱,小宇的疼痛减轻,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他梦中一定又吃到什么美食了,嘴角边流下了涎液和一丝微笑。陆奶奶擦去小宇嘴角边的涎液,却擦不去心里的悲凉与痛苦。
  看着可怜的孙儿,想着背井离乡的儿子,陆奶奶怎么也睡不着。许是太疲倦了,天快亮的时候,陆奶奶闭上了眼睛。一个时辰后,小宇醒了。陆奶奶炒了昨日的剩饭,在剩饭里加了点盐。小宇盯着陈旧的散发着霉味的碗厨:“奶奶我还要吃昨天的肉。”奶奶挑出几块,“小宇,不给了,留着慢慢吃。”懂事的小宇点了点头。
  象往常一样,晴天碧日陆奶奶绝不会安闲地呆在家里,她希望今天运气好,能够拾林到一些值钱的废弃物,变卖后能得点钱买些米回来。米袋空了,今天等米下锅。
  运气好象不错,一会儿她们就拾到四五个啤酒瓶,一些碎纸和一个空纸盒,可换近两元钱,陆奶奶背着破烂袋为今天的出门大捷感到兴奋。她的眼睛四处搜寻着,没多久她发现躺在和平街马路边一只硕大的老鼠。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有些人吃不饱,老鼠却撑得肚皮浑圆。这只老鼠好象死了没多久,挺新鲜的。陆奶奶来不及细想,找了一个塑料袋装好,她早听别人说过鼠肉可以吃,但从来没尝过,今天她想试试。
  废品换来一些碎钱买了三斤多米。陆奶奶将老鼠用开水烫后,去内脏,留下鼠肉。鼠肉比猪肉还要细腻些,切起来滑滑的。小宇为今天又有肉吃高兴地拍起巴掌来。
  鼠肉做好了,陆奶奶尝了两块,感觉味道不错,就招呼小宇吃。陆奶奶一边品尝鼠肉,大脑一边飞快地转动,鼠肉能吃,我可以多寻回一点,也解解孩子的馋。象发现了新大陆,陆奶奶也放开了手脚多吃了几块。鼠肉盘吃得快见底的时候,陆奶奶发觉不对劲,疼痛、眼花,这时候小宇也疼得大叫起来,“奶奶,奶奶。”凄厉的叫声除了祖孙俩,谁也听不见。陆奶奶紧紧地抱着小宇,她们的身体抽搐着,扭动着,挣扎着,死不眠目。
  找到祖孙俩的是了小黄家的狗——阿黑,尸体已经腐烂发臭。各路人马纷沓而来,市领导看见这一场面,无不触目惊心。这发生在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悲剧该谁负责?如果说鼠肉是杀害祖孙俩的直接凶手,那谁是杀害祖孙俩的间接凶手?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都流下了心酸的泪水。那个不给陆奶奶发最低生活保障费的人,知道后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她将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造就了一大批富人,也造就了一大批穷人,一些年迈幼小的生命,如果政府不给予同情帮助,无疑将她们推向死亡。陆奶奶与小宇的死,强烈地震悍了当地领导,一系列扶贫济困的政策出台,陆奶奶和小宇看不见,也无法享受。那死不眠目的眼睛诉说着人世间的凄惨与悲凉。
  为那些阳光难以照到的地方,捎去一点阳光吧。
  我们呼唤着,让世界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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