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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苍老
发布时间: 2005-02-28 12:34:52 被阅览数: 1300 次
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人生的多数时光是在等待中消磨度过的。等着排队买票,等着上车,等着看病,等着面试……在平凡琐碎的日子里,等待赋予了每天的生活以特别的意义和光彩。 
                  
  浪漫些的,譬如等待天明,等待月上,等待日落,等待雨停……等待的心情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心。等待是种惆怅,剪不断,理还乱;等待是面相思的经纬,编织成一张密密的情网,让你甘心情愿地被困在网中央,春去秋来,任思念落地生根。人活着,就是由这千万种的等待组合而成。千万种的等待,就有千万种的滋味。等待的滋味,最是一言难尽;等待的滋味,只有亲历的自己才能分明。 
                  
  每个人也都活在别人的等待之中。在家长一片殷殷期待的目光中,平安地呱呱坠地,又在呵护备至中健康地成长。还是小女孩的你恨不能一下子长大成人,好穿上妈妈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涂上口红,擦脂抹粉,烫一个邻家大姐姐那样的长发波浪卷,然后携着心爱 人的手漫步于花前月下。这样的情结是才女张爱玲在儿时记忆中的描述,那个时候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看妈妈梳妆的身影,她常这么想。等你终于如期地长大,波澜不惊地蜕变成一个令人艳羡的美人儿,你开始憧憬起了人世间最美的情愫——爱情。如花似玉的年纪,尚待字闺中的你对未来要与之牵手的人充满了美好的期待与幻想。却因为一颗骄傲的心和伪装出的冷漠外表,让那些试图接近你的人一次次地挫败,终于望而却步。于是,你开始感叹,等待爱情的希望是如此渺茫,过程是如此漫长,就好比是在等待贝克特笔下的戈多,仿佛永远不会到来。在那些平淡、寂寞、无歌的日子里,你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开始为一片落花而流泪,为赋一段新词而强说愁起来。可是,却无人能读懂你那蒙上淡淡忧郁的眼中,纺织如秋雾般浓郁沉默的伤感,亦无人能真切体味你在等待过程中的苦乐参半。虽然你在心中早已不止祈祷过百遍,祈祷他会早日到来,你日日企盼,默默憧憬那一段还不属于自己的未来。 

你终于等到了他的来临,灯火阑珊处,隔着黛紫色的雾霭,你看到了他一步步地向你走来,正如在梦中所期盼过的那样,带着满眼的笑意,目光盈盈,悄悄张望你垂泪的脸庞。接过你已攒得厚厚的心事,与你倾吐酿造了许久的爱慕。 

你以为从此可以像童话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王子和公主可以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命运又一次嘲弄了你,它似乎在不屈不挠地考验你等待的决心。你和他的相逢、相聚如透过枝叶落在两片叶子上的阳光那样偶然,那样短暂,待到秋黄叶落的时候,深藏在他骨子里浪人的不安再一次萌动。 
                  
  他走的时候,是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黄昏,你打着伞躲在月台拥挤的人群背后,目送着他一步步离开。你多么期望这个时候他能回过头,目光不经意地穿透人群,再最后看上你一眼,望见你眼中缠绵不舍的依恋。 
                  
  然而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渐渐远去,只是自此之后,那个离别的车站就成为了你心中最难以被触及和提到的伤痛;只是从此之后,天涯海角每一个角落里的车站都充满了你记忆中那个下着雨的黄昏痛苦离别的回忆;只是从此之后,每个季节的一端至另一端,你的眼角眉梢和天地晨昏都挂满了晶莹的雨粒;只是从此之后,你迷上了那个车站,日日守侯,盼望终有一天他会意外地出现在你面前。 
                  
  与年少时充满期盼与憧憬的等待不同,这样的等待完全是被动的,是被放逐的。他走了,也带走了你所有的幸福和一颗依依温存的心。他走了,只把无限空虚、怅惘、漫长的日子留给了你,你久久伫立在原地,面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内心无比凄凉。 
                  
  等待的过程是一种隐忍的伤痛,在偶然被唤醒的记忆中,由它迎面扑来,泛滥成灾。黄昏的咖啡店里,你醉到在苦涩浓郁的相思里;雨中昏黄的街灯下,你独自摇曳着日渐消瘦的身影,却在时时聆听身后每一个向你渐近的脚步。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被一次又一次汹涌而来的失望所击碎。 
                  
  在等待的日子里,你不知他浪迹的脚步此时正漂泊于何方,你更无从得知他现在过得怎样。你泛滥的思念成为了永远无法投寄的邮票,因为不能将它们馈赠给任何人,也无法将之完好地珍藏。你只能披着一身的苍白,满脸憔悴,在每个深夜里因突然间地想起而悄悄哭泣,默默流泪。 
                  
  他会来么?你在心中一遍遍地问自己,却始终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虽然你懂得这个时候惟有立即飞到他身边与他长相厮守才能为这无尽的等待划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却同时知道自己无法就此挥别,和他一样去浪迹天涯,亲口尝尽这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他会来么?在等待的日子里,你问风,风不语;问雨,雨无声。一颗脆弱的心由焦灼到忐忑,终至伤痕累累。 
                  
  终于,在一个黎明的早上,你收到了鸿雁捎来的远方他的消息,这意味着一场望穿秋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等待的人儿苦尽甘来。他归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的冷峻和深沉,看得出在经历过时间的洗礼后,岁月在他身上的侵蚀痕迹。你的心中一半是欣喜,一半是辛酸,双眸含着激动的欢乐的泪,有千万句话要向他娓娓诉说,却在刹那之间一并涌上心头,无从说起。 
                  
  经历过了成长的隐痛,相思的等待,和离别的撕扯,你开始渐渐明白:等待虽有百般的悲苦和无奈,没有了等却也没有人的存在。生活就是在这一次次的等待之中展开并获得了继续下去的理由,而人生也正是在这样的等待中获得了它本身的意义。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在为另一个人等待的那刻起,她已不再真正年轻。人生开始了它的苍老。虽然等待永远充满着未知,而死亡却是唯一不会落空的结果。我们或许忧惧或许悲壮,却无可奈何无以更改这个命运的事实,因为面对这个结果,我们谁都无法支配,我们在劫难逃。 
 
第一次见到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你的笑容好灿烂,灿烂得不像你实际的年龄。你笑着对我说:很高兴认识你!那灿烂迅速在嘴角荡漾开来,带给我好温暖的感觉……不知道上苍如何解释缘份这个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的大雨带我们躲在了同一片屋檐下,让我们领略了同一道彩虹,你说缘份是命中注定,一次邂逅,是前世修了百年才能得到。我淡淡的笑你好俗,却没告诉你其实哪个说烂了的故事,使我心中同样的感动。 

你给我讲了好多关于下雨的故事,你告诉我你最喜欢在雨中的感觉,你说雨就是一个精灵,他带着春天的口袋,播撒着快乐的种子,然后让自己滴滴嗒嗒的落在人类的心房,浸湿了每一片干枯的心灵。你却不知道,原来那天的雨,真的神奇地浸湿了我的心灵,让我无端端惹上了一种烦忧。 

分手的时候,我要来了你的电话,并请求你用钢笔写在我的手心。我却没有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只是紧张的攥着那蓝色的墨水,一任掌心的汗水偷偷的溜出来,打湿了你留给我的唯一的印迹。 

第二天,我紧张的拨打那个在心中默念了几百遍的电话,却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用嫩嫩的声音告诉我:我爸爸没在家…… 

他们说,在水中放进一块小小的明矾就能沉淀出所有的渣滓。 

那么,如果在我们的心中放进一种失望,是不是也可以沉淀出所有的眼泪。 
一次短短的邂逅,一次无奈的相逢...... 
本以为从此不会再相见,本以为把那短短的故事收藏进了最隐藏的日记簿里。却不料,这只是故事的最初。 
都说人生就是一场悲喜剧,然而这一幕是喜剧,下一幕却可能是一幕恸心的悲剧。 

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天,那天下课,已经好晚了,突然想去校外走走,让那微风轻轻的拂过我的面颊,让自己紧张的心灵好好放松放松。 
不知不觉走过那片屋檐,愣愣的呆在哪里,看斑驳的墙皮,像一道道灰色的彩虹,眼中浮现那天沥沥的雨,和被精灵浸湿的爱情~~ 
呆了好久,才在黯淡的夜光中想交厝ィ谑谴蛩阊刈爬词钡男÷罚呋匮#惨已盎乩茨窃嵋拙鸵攀Я说目炖中那椤? 
一转身……才发现,原来身后站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你浅浅的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闪烁着星一样的眼眸。 
我惊异的看着你,却不知该如何表述我的心情。 
“回学校吗?我送你吧”你拍拍身后的自行车,示意我坐上去。我犹豫地看着你,心里的磐石轰然碎落。 
“来吧,正好路过……”终于被你的执著打动,却没有想到你家的电话中,那个可爱而稚嫩的童音。 

于是揽住你的腰间,轻轻坐上了窄窄的后座。你带着我慢慢游走在那条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车轮轧过落叶,簌簌的响着,有种很柔软很厚实的感觉,就象我依靠着你的后背,忽然感觉心中好踏实,好温馨。我忽然想到,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太简单太简单了,简单到不需要任何理由,简单到只需看过他一眼,简单到只要静静走过他身边,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用手轻轻揽住你的腰际,你没有拒绝,只是默默的骑着车子,好慢好慢,似乎要让时间都停止住,这世界,只留你我的呼吸。 

忽然,你开口说话:“我已经结婚了。”声音平淡,甚至不带一丝感情,让我觉得你好生硬,好残酷。我忍不住放开了揽着你腰间的手,开始恨恨的撕扯着衣角,积蓄了好久的眼泪开始不停倾泻,落在手上,衣襟上,和你宽厚的背上。 
“在今年夏天……”你继续重复地你的话语,言语间开始有一种酸涩的味道。我惊诧地抬起头,看着你的背影,那种淡淡的皂香和微微的烟草气息,似乎熏得我有些发懵,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丹丹的妈妈去世好几年了,丹丹需要一个爱护她的妈妈。”你的话开始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我的心开始坠落,我的世界轰然倒塌,我的懊悔如潮水般猛烈袭来,我的爱情瞬间就被黑暗吞噬殆尽…… 
我明白了,明白上苍和我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明白了我不过是在演绎着一个看似荒唐却又那么真实的错过!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淡淡地说着,话语是一种割痛的无奈,“我在这里等过你,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等了很久,我想你不会来了……” 
我的眼泪已经倾泻如注,我的心已经懊悔到了及至,我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来这里寻找那失落的梦,恨自己轻易就错过了百年修来的情缘…… 
一次邂逅,真的能这样摧折人?能这样伤害人?能这样戏弄人吗? 

车子还在慢慢的行驶着,车轮这次缓缓轧过的,不再是踏实的落叶,而是我淌着血的心情…… 
爱上一个人,只要一瞬间,而忘记一个人,真的需要一生吗?这句话在心里盘旋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吐露出来。 
他似乎明白我的想法,停住了车,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看到他那闪星般的眸子里,充满了关爱。 
“你知道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雨是一个精灵,他有时候会偷偷把人心里淋湿,可那淋湿心灵的,有时候也许是眼泪……” 
“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要后悔,就像青春,他来过一次,如果只顾着懊悔,会忘了看沿途的风景,到了明天,你又会后悔今天的错过!记住,无论错过什么,永远不要后悔!” 
我含泪看着他,点了点头,天色已经很黑了。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揽紧了你的腰,似乎要把这一刻,永远的刻进我的生命,从此就彻底放弃…… 
你默默的任我这样做,因为你知道,也许从此之后,一转头便成陌路。然而你却忘了,我们本就是陌路,只是因为百年前无意的回眸,我们便像两条直线,在生命的某一点交叉而过,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只能在分别前,彼此道声珍重…… 

这是一生中唯一的一夜,那一夜,是微风在偷偷看着我们,是星星在默默为我们祝福! 
有句话说得好:当一切都会过去,我知道,我会慢慢地将你忘记。心上的重担卸落,请你,请你原谅我。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世界仍然是一个在温柔地等待着我成熟的果园。 
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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